
披着薄衣,翻出祠堂,一路浑浑噩噩行至漱玉阁正屋。 屋内只燃了一盏油灯,曳着火光,摇摇晃晃地亮。 他揭开灯罩,剪去芯子,方捧灯往拔步床走去。 屋子不大,可梁邵脚步放得轻缓。 他打量着屋内陈设,想起善禾嫁进来两年,早成了漱玉阁的一部分。 红木八仙桌,是善禾画画的所在,她不肯去书房,怕“弄乱了他的书房” ; 罗汉榻,善禾常坐在此处做针线,他那件缝了粉桃花的短打劲装,想必就是在这绣好的; 哦,还有脚踏板,善禾睡了两年的、硬梆梆的脚踏板。 梁邵匆忙咬住手背,可泪还是落下来了。 他慢慢踱过去,搁下灯盏,掀起床帘,坐于床沿。 善禾就这么安静地睡着,两弯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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